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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立文之道,惟字与义”,典出刘勰的《文心雕龙·指瑕》:“若夫立文之道,惟字与义。字以训正,义以理宣。”《文心雕龙》是中国南朝文学理论家刘勰创作的一部理论系统、结构严密、论述细致的文学理论专著。从书名来讲,“文心”即“为文之用心”,“雕龙”取自“雕龙奭”典故,指精细如雕龙纹一般进行研讨。合起来,“文心雕龙”等于是“文章写作精义”,它问世一千多年,至今依然是广大学者、文字工作者的必读宝典。
“立文之道,惟字与义”说的是作文方法,在于运用文字和确立文义。文字凭借解释规定含义,文义用理论来加以说明。简单地说,“文”指词要达意、“义”指立场高洁。这是刘勰对晋代末年文章意旨模糊、耽于言辞、文情诡讹、文风衰薄浮夸的弊病进行批评后得出的结论。
中华文化先贤向来把“立德”“立言”“立功”作为理想人生之追求。《左传·襄公二十四年》:“太上有立德,其次有立功,其次有立言,虽久不废,此之谓三不朽。”“三立”,现在我们可理解为理想人生的三个最高标准,即:修养完美的道德品行,建立伟大的功勋业绩,书写传世的经典文章。说白了,就是做人、做事、做文章。“文章千古事”,诗圣杜甫诗中流露出的感怀,体现了中国文人对文字的敬重。三寸管笔千钧重,笔端系苍生,文章连国运。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”,成为千百年来中国文人志士共同构筑的“价值体系”,成为著书立言之道,它“上承孔孟之志,下救来兹之失,如皎日丽天。”
“文之为德也大矣,与天地并生者何哉”,刘勰在《文心雕龙·原道》中,把“文”的道德意义,提高到与天地并生而不朽的高度。
中国人素来有知行合一,“仁以为己任”的优良传统。千百年来,他们秉持悲天悯人的情怀,以生民为本的忧患意识、天下视野的价值理想,在提升自身美好德行的同时,立言于世,弃旧图新,弃恶扬善,以文化人,所形成的至善至美的审美价值标准,在中国古典文化殿堂里得到完美呈现。
五千年浩瀚如星辰的传世经典,体现了文学家、艺术家襟怀和学识的贯通、道德和才情的交融、人品和艺品的统一,构建了中华民族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,是中华文明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。从儒家学派的经典著作之一《论语》,到有“史家之绝唱,无韵之离骚”之誉的《史记》;从中国古代诗歌的开端《诗经》,到华夏大地妇幼皆咏的唐诗宋词;从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浪漫主义诗歌总集《楚辞》,到表达诸葛亮以身许国、忠诚之心的《出师表》……无不闪耀着中华文明之光,寄托着中华民族精神。而中国历史上先秦时期的爱国诗人屈原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”与宋代范仲淹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的千古佳句,之所以成为千百年来中国知识分子的尊崇,正是因为他们把行文之道的“义”立在了国家、民族这个主题上,立在为祖国的前途、命运分愁担忧,为天底下的人民幸福出力上。
老舍的一生,总是忘我地工作,他是文艺界当之无愧的“劳动模范”。他经过了生活的甜酸苦辣,但他不但没有被这些所湮没,反而显得更热爱生活。他的谈笑风生里面,闪耀着他对于生活的真意。他的《龙须沟》以市民社会人物的日常言行和家长里短所体现出的味道,通过叙述日常生活的小事反映大时代,表现了新旧时代两重天的巨大变化。所以,他成为当之无愧的“人民艺术家”。
“承百代之流,会当今之变”。历史走入了波澜壮阔的新时代。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,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,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。新时代,如何以手中的笔墨、心中的大义,书写出属于这个时代的经典力作,是文艺工作者面临的时代考卷。
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,找准文艺工作的历史方位,把握历史进程和时代大势,把行文立义,放在反映中华民族的千年巨变,揭示百年中国的人间正道,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,弘扬伟大建党精神,唱响昂扬的时代主旋律上。从时代之变、中国之进、人民之呼中提炼主题、萃取题材,展现中华历史之美、山河之美、文化之美,抒写中国人民奋斗之志、创造之力、发展之果,全方位全景式展现新时代的精神气象。